「選擇到智利做交換學生,是因為我對南美很有興趣:雖然大多數是發展中國家,但通常在快樂指數上排名都很高。反而在經濟發達的香港,人們好像常常都不開心。南美人是不是真的比較快樂呢?」在智利生活、學習了一年之後,Carol的問題仍未得到解答,而且似乎變得更加複雜了。「我覺得好難定奪。例如說,智利人見面時會擁抱和貼面,我會覺得好warm,但其實他們是不是這樣覺得的呢?還是說,是因為擁抱、親吻在我自己的文化當中有很親密的意義,所以我才有親近的感覺?」Carol發現,港人常把生活點滴在社交網站上分享,許多智利人卻因為擔心隱私問題而不使用Facebook,社交圈子也更為固定和有限。「智利人可能對所有人都很友善、更加善於表達,但我思疑,要真正進入他們的生活也許並不容易。」情感也需要在不同的文化之間作「翻譯」,讓沉浸其中的Carol仍然充滿疑惑:人類學的田野研究方法,是不是真的能得到準確的答案呢?
「從細到大,我成個image同identity都係一個超級理科嘅人。」Carol參加過許多大大小小的比賽和計劃,對科研創新很感興趣。「但是,上到大學我發現,理科的學習很多時要基於前人的成果,首先要背很多很多資料,然後跟著已有的方法去做研究。我發覺……其實我不是很喜歡這樣。我想有多點originality,想讀有多點發揮空間的科目。」Carol在JUPAS選科時留意到人類學,「我一向對哲學也很有興趣。那時不知道人類學是什麼,但見到這個科目的名字的時候已經有一種直覺:咦,這個學科似乎是在解決一些我會覺得是人生之中最重要的問題。」修讀了包括人類學理論的幾門課程之後,Carol決定轉到人類學系。
Carol在智利交換期間同樣修讀人類學。「智利的學生超級勤力——這完全出乎我意料之外!我就讀的是南美洲最好的大學,學費也相當貴,可以說是一間精英學校。我在這裡每個學期take四科,比在中大讀六科時workload還大。這裡不合格的比率也比中大高很多,我認識不少同學因為數科不合格要重讀,還重讀不止一次。而且,每次考試之後會有一個表格,列出學生的姓名和成績,發給所有人……完全可以用excel排出次序!」
壓力雖大,樂趣也不少。Carol在智利的生活和學習幾乎全部以西班牙文進行,初時以為語言的障礙會令她難以交到知心朋友,結果卻並非如此。「一開始我也覺得蠻難的,但時間久了,慢慢地也能用西班牙文和當地人溝通。而且,我還逐漸發覺西班牙文有其特別的有趣之處。例如,在說『我喜歡(Me gusta)』的時候,『我』是賓語,讓我喜歡的東西才是主語;『我忘記了(Se me olvidó)』的字面意思,其實是『那樣東西使得我忘記了它』。」在Carol看來,西班牙文似乎是一種「推卸責任」的語言;這種對人的寬容,或許也可部分解釋南美人豁達樂天的形象。「我自己在說西班牙語的時候,與人互動甚至是思考問題的方式,似乎也與說中文時有所不同。」
Carol介紹說,智利的人類學課程通常都會涉及智利的原住民馬普切人(Mapuche)。馬普切人與智利政府有很多政治上的爭拗,抗爭運動活躍,甚至會發生暴力衝突,希望爭取土地所有權和保護傳統文化。「馬普切人現時是智利社會中貧困的弱勢群體。有一間NGO以公平貿易的方式銷售馬普切手工藝品,嘗試以此保存和推廣馬普切文化、改善馬普切人的生計。學期結束之後,我會去實習,想知道這樣的方式是不是真的能對原住民有所幫助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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